诉衷情·七夕
提葫芦更有谁听。爱酒已无星。想难变春江,蒲桃酿绿,空想芳馨。温存鸬鹚鹦鹉,且茶瓯淡对晚山青。但结秋风鱼梦,赐酺依旧沈冥。"
"角动寒谯。看雨中灯市,雪意潇潇。星球明戏马,歌管杂鸣刁。泥没膝,舞停腰。焰蜡任风销。更可怜、红啼桃槛,绿黯杨桥。
"春到皇都,日边已觉风光丽。异人名世。独禀阳和粹。
"金关五云里,玉座太微间。凌虚新就燕间,宣唤侍臣班。丹扆坐移前席,禁漏声传高阁,喜气满龙颜。天语眷畴昔,政路稳跻攀。
"往年曾约郁金床,半夜潜身入洞房。怀里不知金钿落,
○题情暗思金屋配合春娇,是那一点花星照也。向这欢娱中深埋了祸根苗,我一从见了那个妖娆,他便和咱燕莺期,凤鸾交,鸳鸯侣,只引的蜂蝶儿闹也。恨不的折损柔条,谁承望五陵人,可早先能够了小蛮腰。【下山虎】向这芙蓉锦帐配合春娇,说不尽忄乞僧处有万般小巧。割舍了叶损枝残,蕊开瓣凋,早一树烟华春事了。是咱思算少,又被傍人一觅里搅。勐可里祆神庙顿然火烧,险把蓝桥水淹倒。【山麻秸】计痛喋低低道,你休得为我愁烦,因我煎熬。多娇,犹兀自恐咱憔悴潘安容貌。越着我气冲牛斗,恨填沧海,怒锁霞霄。【恨薄情】为恩情,伤怀抱。追游宴赏情分少,朱颜镜里添老。书斋静悄,不敢展文公家教。但只是磨香翰,挽兔毫,才下笔了便写出风情,翰林旧稿。【四般宜】织锦字,寄英豪。焚金鼎,谢青霄。端详了云翰墨,越着我恨难熬。全不写云期雨约,但只诉玉减香消。他道我风流性如竹摇,忄乞登的在咱心上,默地拴牢。【怨东君】他那里红妆残顿忘了楚娇,咱这里青衫湿渐成沈腰。他那里两泪鲛绡,咱这里行里坐里五魂缥缈。耽烦受恼,是咱离多会少。莫不是普天下相思病,我共他占了?【江头送别】腌赞闷腌赞闷甚时断绝?恹煎病恹煎、病甚日医疗、又不敢对着人明明道,只落的梦断魂劳。【余音】眠思梦想如花貌,这愁烦谁人知道,守着这一盏残灯昏沉沉坐到晓。
池塘半亩新荷小,梦稳日方长。藤床竹枕,心平气爽,初夏风光。青春何处,年华如逝,无限思量。寄怀只在,风花雪月,恕我清狂。
为玉梅作人生萼绿生,天上轮茭降。比南周琼解语,比西锦能香。淡抹玄霜,自有罗浮像,扫梁园红翠乡。千般儿玉骨玲珑,一段儿冰魂荡漾。【梁州】受用杀西湖处土,风流煞东阁何郎。芳湿一点何时忘。银钗半露,粉颈微妆;想那调羹滋味,止渴思量。占一枝素魂芬芳,算百花总是寻常。则要挂新月点缀昏黄,合夜雪色藏暗香,却休趁东风泄漏春光。惜花人正想寻芳,驿使频来往,怎禁那寂寞苦情况。则怕羌管声中,零落了萦损柔肠。【尾】堪图石氏黄金帐,宜住芦花白玉堂,折莫便冰雪前村一千丈。沽一壶酒浆,向蹇驴背上,教那快忍冻的书生尽自赏。
更无奇士出商山。田园已没红尘里,弟妹相逢白刃间。
一灯前雨落夜,三月尽草青时。半寒半暖正好,
无事始知春日长。一亩落花围隙地,半竿浓日界空墙。
满洞松声似雨天。檐底水涵抄律烛,窗间风引煮茶烟。
青帝明朝下玉京,先教滕六掩车尘。梅花笑我三年腊,椒叶争他一夜春。乌角触檐鞭堕玉,马蹄印路碗抛银。何当夜缚吴元济,去作中兴社稷臣。
安禅不必须山水,灭得心中火自凉。"
天门不关飞早霜,精晶水帘浮日光。水面云华湿不起,鱼龙吹沫穿石梁。波间石苔绿于发,袅袅漾之千尺长。微风千里湛空碧,孤槎疑是来潇湘。
陶渊明自不合时,采菊东篱,为赋新诗。独对南山,泛秋香有酒盈卮。一个小颗颗彭泽县儿,五斗米懒折腰肢。乐以琴诗,畅会寻思。万古流传,赋《归去来辞》。
出郭晓色微,临水人意静。水上寒雾生,弥漫与天永。折苇动有声,遥山淡无影。稍见初日开,三两列舴艋。安得学野凫,泛泛逐清影。
宝觉禅河波浩浩。五湖衲子来求宝。忽竖拳头宜速道。茫然讨。难逃背触君须到。
天地果无初乎?吾不得而知之也。生人果有初乎?吾不得而知之也。然则孰为近?曰:有初为近。孰明之?由封建而明之也。彼封建者,更古圣王尧、舜、禹、汤、文、武而莫能去之。盖非不欲去之也,势不可也。势之来,其生人之初乎?不初,无以有封建。封建,非圣人意也。彼其初与万物皆生,草木榛榛,鹿豕狉狉,人不能搏噬,而且无毛羽,莫克自奉自卫。荀卿有言:“必将假物以为用者也。”夫假物者必争,争而不已,必就其能断曲直者而听命焉。其智而明者,所伏必众,告之以直而不改,必痛之而后畏,由是君长刑政生焉。故近者聚而为群,群之分,其争必大,大而后有兵有德。又有大者,众群之长又就而听命焉,以安其属。于是有诸侯之列,则其争又有大者焉。德又大者,诸侯之列又就而听命焉,以安其封。于是有方伯、连帅之类,则其争又有大者焉。德又大者,方伯、连帅之类又就而听命焉,以安其人,然后天下会于一。是故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,有县大夫而后有诸侯,有诸侯而后有方伯、连帅,有方伯、连帅而后有天子。自天子至于里胥,其德在人者死,必求其嗣而奉之。故封建非圣人意也,势也。夫尧、舜、禹、汤之事远矣,及有周而甚详。周有天下,裂土田而瓜分之,设五等,邦群后。布履星罗,四周于天下,轮运而辐集;合为朝觐会同,离为守臣扞城。然而降于夷王,害礼伤尊,下堂而迎觐者。历于宣王,挟中兴复古之德,雄南征北伐之威,卒不能定鲁侯之嗣。陵夷迄于幽、厉,王室东徙,而自列为诸侯。厥后问鼎之轻重者有之,射王中肩者有之,伐凡伯、诛苌弘者有之,天下乖戾,无君君之心。余以为周之丧久矣,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。得非诸侯之盛强,末大不掉之咎欤?遂判为十二,合为七国,威分于陪臣之邦,国殄于后封之秦,则周之败端,其在乎此矣。秦有天下,裂都会而为之郡邑,废侯卫而为之守宰,据天下之雄图,都六合之上游,摄制四海,运于掌握之内,此其所以为得也。不数载而天下大坏,其有由矣:亟役万人,暴其威刑,竭其货贿,负锄梃谪戍之徒,圜视而合从,大唿而成群,时则有叛人而无叛吏,人怨于下而吏畏于上,天下相合,杀守劫令而并起。咎在人怨,非郡邑之制失也。汉有天下,矫秦之枉,徇周之制,剖海内而立宗子,封功臣。数年之间,奔命扶伤之不暇,困平城,病流矢,陵迟不救者三代。后乃谋臣献画,而离削自守矣。然而封建之始,郡国居半,时则有叛国而无叛郡,秦制之得亦以明矣。继汉而帝者,虽百代可知也。唐兴,制州邑,立守宰,此其所以为宜也。然犹桀猾时起,虐害方域者,失不在于州而在于兵,时则有叛将而无叛州。州县之设,固不可革也。或者曰:“封建者,必私其土,子其人,适其俗,修其理,施化易也。守宰者,苟其心,思迁其秩而已,何能理乎?”余又非之。周之事迹,断可见矣:列侯骄盈,黩货事戎,大凡乱国多,理国寡,侯伯不得变其政,天子不得变其君,私土子人者,百不有一。失在于制,不在于政,周事然也。秦之事迹,亦断可见矣:有理人之制,而不委郡邑,是矣。有理人之臣,而不使守宰,是矣。郡邑不得正其制,守宰不得行其理。酷刑苦役,而万人侧目。失在于政,不在于制,秦事然也。汉兴,天子之政行于郡,不行于国,制其守宰,不制其侯王。侯王虽乱,不可变也,国人虽病,不可除也;及夫大逆不道,然后掩捕而迁之,勒兵而夷之耳。大逆未彰,奸利浚财,怙势作威,大刻于民者,无如之何,及夫郡邑,可谓理且安矣。何以言之?且汉知孟舒于田叔,得魏尚于冯唐,闻黄霸之明审,睹汲黯之简靖,拜之可也,复其位可也,卧而委之以辑一方可也。有罪得以黜,有能得以赏。朝拜而不道,夕斥之矣;夕受而不法,朝斥之矣。设使汉室尽城邑而侯王之,纵令其乱人,戚之而已。孟舒、魏尚之术莫得而施,黄霸、汲黯之化莫得而行;明谴而导之,拜受而退已违矣;下令而削之,缔交合从之谋周于同列,则相顾裂眦,勃然而起;幸而不起,则削其半,削其半,民犹瘁矣,曷若举而移之以全其人乎?汉事然也。今国家尽制郡邑,连置守宰,其不可变也固矣。善制兵,谨择守,则理平矣。或者又曰:“夏、商、周、汉封建而延,秦郡邑而促。”尤非所谓知理者也。魏之承汉也,封爵犹建;晋之承魏也,因循不革;而二姓陵替,不闻延祚。今矫而变之,垂二百祀,大业弥固,何系于诸侯哉?或者又以为:“殷、周,圣王也,而不革其制,固不当复议也。”是大不然。夫殷、周之不革者,是不得已也。盖以诸侯归殷者三千焉,资以黜夏,汤不得而废;归周者八百焉,资以胜殷,武王不得而易。徇之以为安,仍之以为俗,汤、武之所不得已也。夫不得已,非公之大者也,私其力于己也,私其卫于子孙也。秦之所以革之者,其为制,公之大者也;其情,私也,私其一己之威也,私其尽臣畜于我也。然而公天下之端自秦始。夫天下之道,理安斯得人者也。使贤者居上,不肖者居下,而后可以理安。今夫封建者,继世而理;继世而理者,上果贤乎,下果不肖乎?则生人之理乱未可知也。将欲利其社稷以一其人之视听,则又有世大夫世食禄邑,以尽其封略,圣贤生于其时,亦无以立于天下,封建者为之也。岂圣人之制使至于是乎?吾固曰:“非圣人之意也,势也。”
"雨歇方塘,清圆一一风荷举。舣舟南浦。忘却来时路。
春色醉巴陵,阑干落洞庭。水吞三楚白,山接九疑青。空阔鱼龙气,婵娟帝子灵。何人夜吹笛,风急雨冥冥。